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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宥容见到来人，瞳孔微缩，下意识拉开和褚尤的距离，站起身说：“这么快啊。”
褚尤泰然自若：“哥哥，来得好慢。”
这里没有外人，奚承霁对唐宥容颔首，连多余的客套都每说一句，抱起褚尤就走。
唐宥容看清他眼中稍纵即逝的警惕，下意识垂眸，再抬眼时，年轻的骑士已经环抱着公主，将要纵马离去。
“有意思。”唐宥容并不惧怕奚承霁的精神力，他回想进入归川前见奚承昭的最后一面。
满地狼藉的画室，打翻的颜料和看不清内容的废稿。
以及他笔下未完成的少女画像。
两个兄弟对待妹妹的阿的态度都很值得揣摩，唐宥容抽出袖中已经蔫掉的玫瑰，随手丢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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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承霁在离开村庄后，就放慢了速度。
马上颠簸，但褚尤闭上眼，竟然能不自觉睡着。等再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趴在奚承霁背上，塔内墙上的烛火正沉默燃烧，褚尤觉得眼睛被亮光晃得发痛。
“奚承霁。”褚尤迷迷糊糊叫他名字。
奚承霁嗯了一声，温柔到褚尤误以为是错觉，于是她又喊了一遍：“奚承霁。”
“怎么了？”这次不是错觉，还是那个威严有余，少年老成的奚家长子。
褚尤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了点眼里，她把头埋在奚承霁肩颈上，有一只眼睛里的眼泪渗进他的衣领中，让他原本节律的步调漏掉一拍。
可他什么都没说。
如果不是错乱的步子，褚尤会以为他什么都不在意。
“宋子衿和唐宥容的玫瑰我都没有接受。你们也不可能就此放弃副本任务吧。所以明天是谁呢？应该是何鸩吧。”褚尤自问自答。
她晃了晃小腿，想引起奚承霁注意：“哥哥，你说我最后选谁比较好？其实哪个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何鸩就好，我现在看见他就心烦，不如你带我逃跑吧？”
奚承霁已经被她扰乱过一次，他强大的定力让他绝不可能再有更多破绽。
褚尤也知道，可她仍旧拖着音调撒娇：“好不好嘛哥哥，唐宥容这个两面派是你们安排的计划之一，可我没上当。如果你现在带我离开，效果也一样啊，省得何鸩再白费力气了。”
手指勾着他金色长发打圈缠绕，褚尤不需要他反应，继续说：“反正只是逢场作戏，为什么别人可以，你就不可以呢？”
奚承霁仰头，一手继续扣住褚尤的腿窝，一手去推开高塔深处唯一的门。
“到了。”
推开门的时候，褚尤发现天光倾泻进塔内房间，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烛火已经燃尽，一切都在微蓝的光影和晨雾中变得模糊。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奚承霁把她放在床边，俯身为她解开身上保暖披风的时候，她才看到奚承霁眼中的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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