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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引得陆斜抬头。
“宁成六年，陆詹事听奉殿下去过阳羡，那时阳羡县令是我父亲，陆詹事来我家府上短住过两日，指点过我书法、批过我文章，还留下过‘尚可’二字批语。”
“次年我父亲受冤下狱斩首，我一路乞讨来京，本想敲登闻鼓伸冤，”
陆斜闻他声音愈发寒凉。
“朝中嘛，官官相护，那年才九岁，实在告不成，就这样入宫了。”
陆斜看不清祁聿眼中是何种，模糊到让人心口刺了刺。
他张口，却出不了声。
祁聿随之一笑，笑得奇淡。
“我十六进司礼监那日，那些人我全杀了......原来处理这些并不需要告官，自己解决才最快。”
祁聿目光转过来：“你的事，我没办法给你公道了，就只能最简单处理，全死了你心里会不会好点？”
陆斜别开眼，他对祁聿这种凶狠手段无法评说。
但此刻有人站在他身边，他从东宫离开那日的苦、怨、恨，好似能淡半分。但更多的是无法言说，这些苦难他无言以诉。
指节若有若无需要拿点什么才安心，不自觉揪紧衣袖不料，狠狠捏紧。
“以后去你父母坟前，千万不要提我。”
不等陆斜好奇因由，只闻他声音更轻几分，“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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