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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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把这一切都归因于自己今日起的太早。没睡好觉，所以才会这么烦躁。

这边云水拉着阳春悄悄跟在这群压着囚犯的官差后面走了大约两里路，就被断后的官差发现了。

“姑娘请回罢，莫要妨碍我们公务。”那官差拦住跟在后面的云水道。

“啊？”云水装迷糊，快速把落在后面的阳春拉到面前，手挽着阳春，“我不是，我们只是出来踏青的，碰巧和你们同路罢了。”

说罢，她又亲呢地歪头问着阳春：“是不是？”

阳春甫一被云水挽住，心口的棉花瞬间融化了，睡不好觉的烦闷也消失了，整个人飘飘然然，半天落不到实处。

“阳春，阳春？发什么呆？是不是？”云水半天得不到阳春的回答，摇了摇阳春两下。

阳春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云水又问一句，脑子没跟上嘴，“……是。”

云水听到阳春的回答，不管他了，转头微笑面对官差。

那官差显然不是好糊弄的，他无奈，“回去罢姑娘，天快要黑了，再往前走离城越来越远，进了山林，会有吃人的大虫的。你们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自保？”

官差语重心长，“方才在城门那里我听到你和小虎的对话了，不就是那个颧骨有伤的囚犯嘛，我帮你拜托他们照料如何？回去罢姑娘。”

“这怎么好意思呢，真是谢谢大人了。”云水意料极了，她喜出望外，连忙保证自己马上回去。

官差得到回复，点点头，抱拳转身离开。

总算了却了一件事，云水顿感浑身轻松，掉头和阳春往着城门方向回去，她和阳春走在有些泥泞的官道上，心情格外美丽。

阳春终于从游离的状态脱离回来，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云水，往前走两步与她齐肩，“若我也是你的表侄，你会待我会比待谢椿好吗？”

“什么？”阳春突然一句话让云水没听明白，停下来转过身问道。

“没什么，我……想问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阳春垂下眼，他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喔，晚上呀，你想吃什么？”云水反问。

“嗯……”阳春犹豫了一会。

不等阳春想好，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刺耳叫声。

身后有一匹马正在飞快向云水他们跑来，几个瞬息之间，那匹马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急速缩短。

那是一辆马车，车夫双手紧紧握住缰绳，艰难地控制着失控的马，车夫见到前方有人，急忙大声疾呼让开。

云水见那马车直冲她来，下意识间浑身血液倒流，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阳春反应迅速，在看到马车出现在眼前，并且朝云水撞去的一瞬间，他蹲下身拾起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块，找准方向朝马的头部掷去。

阳春扔石块的同时，云水闭上眼拼命往旁边躲去。

“砰”地一声，石块砸中了马匹，马匹痛的长吁一声，两只前腿抬空，顶着满头鲜血，掉转头狠狠撞向路旁的粗壮树干，而后仰面朝天四脚朝天倒地，鲜血顺着马鬃涓涓往下流，流了一地血。

马匹连带着车厢借着冲击力翻滚两圈落地。车夫在马撞向树干时被震落在地上，他赶紧爬起来，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一瘸一拐地跑向散落的车厢处，从里面挖出一个昏迷的妙龄女子。

阳春扔罢石块，见失控的马匹偏离云水的方向撞向树干，两步走到她的身旁，想要说些什么。

没想到云水反应过来后，立即跑到车夫那里，帮着一起搭救昏迷的女子。

阳春被忽视了，他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角。后退两步，站回原处，熟练地当个背景板。

昏迷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和阳春差不多大。她躺在敞开的车厢里，白皙的额头上有一块青紫的痕迹，应当是方才在滚动的车厢里撞的。

云水小心地扶起她，掐着她的人中。不一会儿那女子便慢慢苏醒过来。

方才为了救人太过紧急，云水先前被烫伤的手腕被伤着了，旧伤挨了一道儿，疼得她忍不住嚎娘。

那姑娘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女子抱着，环顾四周一片狼藉，顿时明白自己被救了。她撑起身一下子搂住云水的脖子，把头埋进云水脖颈不住颤抖，看来是被方才惊险的遭遇吓怕了。

阳春在一旁冷眼看着那变得极为碍眼的女子搂上云水的脖颈，发白的手指无意识攥紧衣摆，压抑着自己上前扭断那女子胳膊的暴虐冲动。

“啊啊啊，谢谢你，大好人，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那姑娘话里带哭腔，她放开云水的脖子，又上手抱住她，左右晃着云水。

云水被晃的想吐，再加上左手腕不断传来的灼痛感，都在逼迫着云水迅速挣开那姑娘的怀抱。

“没事没事，你们无事便好。”

“呜呜呜，救命恩人。”那姑娘还想往云水身上凑，云水瞬间后退，她转为关心车夫的伤势来。

那姑娘见云水不接她的话，撇了下嘴不说话了。

“我没事，多谢姑娘关心。”那车夫捂着受伤的胳膊往一旁挪了挪道。

云水见车夫避嫌的样子只能作罢。她忽然想起阳春自掷了石块再也没有动静，连忙起身搜寻阳春在何处。

阳春一个人站在路对面低头搓着衣摆，全身上下被孤寂落寞笼罩着，这边的云水三人颇有种自成一家亲，孤立他的感觉。

云水赶紧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爬起来朝阳春走去。

阳春见云水过来了，终于舍得摘掉孤苦无依的罩衫，他主动好奇地询问云水“阿姐你过来做什么？怎么不继续搭救那主仆二人了？”

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