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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啸风定三日为期,并不全然为了做给人看。
他笃定易师父的儿子会明知是个套也来钻,原因无他,那位世侄虽然天资聪颖,人也灵活懂变通,但他的好爸爸把他教得太正太直,大是大非上,他们两父子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们更愿意堂堂正正站出来挑战,也不龟缩隐忍,委曲自己。
这品质当然好,谁能说不好呢,这样的人乱世中能扶颠持危,盛世时又能倡义举勇,他若待你白发如新,倾盖如故,你很难不报以同样的云天高谊,同生共死。
就如他当年那样,四兄弟义结金兰,发誓要祸福与共,贫富不易。
然而人是要吃饭的,是要养家糊口,要在这世道谋条锦绣大道路走,是要世事练达,人情同校,熟谙摆上台面与摆不上台面那些曲曲弯弯的规矩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像当初发过的誓言那样宁折不弯。
傅老弟最风流,风流债开销大,五个姨太太今日比首饰,明日比衣裳,偏袒了哪一个,另外四个都要搅和得家宅不宁。他享得了软语温存,就要受这些磋磨。
有多风流有多折堕,没人说他不活该,然而一场兄弟,难道看着他穷困潦倒,而非要死守道义不让他活得体面像个爷们不成?
荣老弟倒是简朴,简朴到严苛的地步,吃饭穿衣固定那老三样,几十年不变,住的青瓦房不见雕梁也无画栋,进去只觉灰扑扑一片,连家具都是便宜货。他也不搞女人,守着原配,老妻逢年过节竟然穿不出一身缎子镶边的氅衣,头上找不出一根真金的扁方或簪子。把日子过成这样显然是有问题了,然而老荣心气高气量小,决不会在兄弟面前露短,还是他派徒弟暗地里打听才知道,原来老荣两公婆唯一的儿子不知怎的迷上了个戏子,这年头捧戏子花的都是真金白银,他偷了父母大半家当不说,自己还学会了跟戏子抽福寿膏。
这抽的都不是福寿膏,抽的是父母的膏血。
老荣用分筋错骨法重创了那个戏子,拎着儿子回家,可儿子也差不多毁了,养在家里像个废人,日日耗费药钱,明摆着是个无底洞。然而为人父母能怎么办,还不是明知无底洞也得往里头填。
老荣已然够惨了,好不容易跟傅爷一道悄无声息找着生财的法子,就算那不是正道,可他做人大哥的,难道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要堵兄弟们的活路才叫高风亮节么?
还有他,宋啸风宋爷,省城里赫赫有名,广东武术界响当当的人物,四十岁前与人比武从无败绩,四十岁后修身养性,名声却与日俱增,从军界政要到名流耆老谁会不给他面子,一个习武之人做到这个程度,宋啸风扪心自问,那绝对算光宗耀祖。
然而盛名之下全是负累,维持这么大一份家业,维持这么大的排场那样不用花钱?更何况还要光耀门派,广纳门徒,那么徒子徒孙吃什么用什么,算下来也是一笔大开销。更何况宋爷面子大过天,整日里府上宾客如云,人来人往,维系着繁荣胜景,同样桩桩件件也都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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